勘破谋杀案------嘉定知县陆陇其的民间故事

朴志诚

      陆陇其生于明崇祯三年（1630），二十七岁时，应试补本邑弟子员。清康熙九年（1670）中二甲进士，康熙十四年（1675）四月授嘉定（今属上海）知县，到任后，即抑制豪强，整顿胥役，深受乡民爱戴。


      嘉定城外，有个小偷叫洪如桃，家里只有一个八十多岁的母亲。那天半夜里，翻过围墙到人家屋里去偷东西，正巧看到迭家的女人同奸夫一起谋害丈夫。他们把一条赤炼蛇放在竹管里，再将她的丈夫合扑揿牢，把竹管一头对准他的屁眼，一头用棉絮蘸了煤油烧，竹管里的蛇被烫了，钻进她丈夫的肠子，将肚肠咬断，当场死去。第二天，母亲看到儿子不起床，就去敲门，媳妇装作呒介事起来开门，母亲进房一看，见儿子绷硬笔挺死在床上。母亲想：我儿子一向身体好力气大，饭吃三大碗，昨天晚上还是蛮好的，今天怎么就死了呢？但又找不出媳妇谋杀的证据，只得将儿子的尸体埋葬了。
       事有凑巧，这天嘉定知县陆陇其乘坐轿子到民间察访，在路过一个新坟时，有七只麻雀从新坟封顶上一起飞到轿子顶上，后又一起从轿子顶上飞回坟头顶上。这样从坟顶到轿顶，又从轿顶到坟顶来回飞了三次。陆知县心里顿起疑问叫人掘坟验尸。待到棺材掘起来，打开棺材一看，死人身上没有发现任何刀印血迹，头颈骨、指甲也属正常，知县感到十分奇怪。
       过去开掘坟墓验尸，都要通过坟主，此次陆知县未经主人同意就开掘坟墓，被奸妇知道后告到府里。府上以私挖坟墓开棺暴尸的罪名，把陆陇其的知县官职给撤了。
       陆陇其想，我官呒没做呒没啥关系，但这桩事体蛮蹊跷，一定要想办法弄弄清爽。于是仍旧去察访调查，白天、夜里、东村、西宅得到处奔波，半个月过去了也没理出个头绪。
       一天傍晚，陆知县看到个人在河边钓鱼，就上去和钓鱼人搭讪，说是因为赶路尴尬，想在他家借住一夜。此时恰巧鱼咬住钩子，钓起一条大鱼，钓鱼人兴奋的手舞足蹈，顺口边说：“好！我和你一起喝酒，大家轧个朋友。”酒至酣，陆陇其问道：“敢问兄弟尊姓大名？”煮热半醉半醒答道：“小民洪如桃。“看你不象种田的营生？”洪如桃朝知县翻了一下白眼，打着嗝说：“不瞒你说，我原是个做贼骨头的。” 陆陇其好奇地又问：“那现在为啥又不做了呢？”洪如桃就把那天夜里，见奸夫淫妇谋害人命的事说了一遍，最后说：“那天我吓得躲在床背后，趁他们不注意，逃了出来。从此我再也不敢夜间闯入人家屋里偷东西了。” 如此，陆陇其亮明身份，对洪如桃说：“我是嘉定的知县陆陇其，为了查实奸妇害亲夫的事开了坟墓，被恶人先告状，上司撤了我的职。今朝亏得认识你，你若替我做见证，等破了案子，你到我身边来做事。”

第二天，陆陇其把案情整理成本，上诉南京抚台衙门。抚台老爷见证据确凿，便重新恢复了陆陇其嘉定知县的官职。回到县衙门，陆陇其重新开棺审理杀人案。奸妇还在嘴硬，说：“假使有啥，我杀头；如果呒没啥，侬陆陇其斩脱！” 知县脏证在手，命人打开棺盖，果然在尸体的肚子里开出来一条火赤链。因为当时天冷，这条火赤链还没有烂脱。蹊跷的案子终于被勘破。

作者：云飞